李亦杰听着孟安英言辞句句伤感,听来真如剥皮蚀骨般的难受,就怕自己哀伤的神情遮掩不住,竟是不敢与他相望。
忽感后颈溅上了几滴粘稠的ye体,耳边听得南宫雪失声叫道:“师……师父!”始觉不妙,刚一转身,就见孟安英胸口cha了一把匕首,直没至柄,紧握的手掌已被涌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已然气绝。脸上却隐约有种释然,眉宇松散,那是两人自在华山拜师学艺以来,头一次见到孟安英有如此闲适之色,似乎困扰他多年的yin霭终于烟消云散。
李亦杰眼睁睁望着师父身影,仿佛整个世间在眼里都死了过去。想到在华山十来年,师父的谆谆教导,他也一直是将师父当做父亲般敬重爱戴。总觉只要强忍住不掉眼泪,就是拒绝了师父丧命属实,下一刻,孟安英便会从地上站起,示意先前一切都不过是个玩笑。
但这徒劳的宽慰终究站不住脚,要说他心里清楚得很,师父为人向来刻板,别说不会拿生死大事开玩笑,就连寻常小事,也不允许徒弟随意说笑。而方才他有如托孤一般,将事事叮嘱妥当,便已是做好了牺牲自己,令他不致为难的打算。
可如此一来,师父可说是因他而死,后半生教他如何再能安心?只要一闭上眼,师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