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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官居三品的曲阜名士,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前,竟然有一丝棋逢对手……不,是棋差一招的感觉。他当然可以借权威来碾压这小书生,可这一来不符合他的性格,二来也不符合他此行的目的。
孔浩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微微笑道:“你有报效国朝之心,臬台大人又如此赏识你,想必不难为你争取夺情。”
假如步安还是几个月前那个愣小伙儿,这时恐怕会以为孔大人要放自己一马了。可惜不是。
丁忧是父母死后辞官守孝,夺情则是指丁忧期间,破格启用。后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美妙的。
别人老老实实丁忧,你却可以夺情启用,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搞特殊化,是要变成众矢之的的。
而臬台大人张居平的大名,更加提醒步安“夺情”的危害性。明朝万历年间,内阁首辅张居正家里死了老父亲,就曾夺情启用,后来抄家治罪,就是因为“夺情”而起。
这世界的历史上没有张居正其人,但道理却是一样的。步安可不想自己迈入仕途的第一步,就走得这么惊险,给将来可能发生的政治斗争,留下隐患。
现在,孔浩言的意思看上去已经很明白了,这老头顾左右而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