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卸货,末了还劝他歇上一会儿。
李达有些拘谨,擦了擦汗,接过张瞎子义女大丫端来的茶缸灌了一大口,仓促应着:“不妨事不妨事,咱挑惯了担子的。”
宋蔓秋听他口音亲切,一问之下,知道这中年汉子是山东人氏,便随意攀谈起来。
李达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得罪了步爷,走投无路,才求七司收留的,胡乱托词,说自己早年间在山东当差,得罪了人,因此流落江南。
他曾是公门中人,有些眼力,瞧得出这两兄妹出身显贵。而宋蔓秋再怎么平易近人,还是带着一丝刻意,于是三两句之后,便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李达心说,这位姑娘却与晴山先生正好相反。这位看着像是容易亲近,却明明有股子天生傲气;晴山平常惜字如金,和谁都说不过三句话,骨子里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嗯,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只是如此天仙般的女子,也只有步爷才配得上吧。
这样胡思乱想一番,他起身告罪,扛着扁担又出去了。
此时此刻,晴山宅子的后院里,步安听张瞎子汇报这两个月来的工作。
与他将个嘉兴府搅得天翻地覆相比,七司上下则按部就班,波澜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