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步安的神情很认真:“有道是君子欺之以方,假如你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太容易被别人猜透,便只有任人拿捏,没有一丝胜算。”
“你这一年来,多与道修相处,可曾听说过这几句话。”屠瑶收敛了玩笑意味,淡淡道:“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以道驭术,术必成;离道之术,术必衰。”
步安知道,屠瑶不是在说修行,而是在说做人。所谓道,即是大道之所存,道义之所在,而所谓术,便是智谋与策略。
神州一脉相承的文化中,或多或少地存在着看重德行,而看轻谋略的倾向——即便是曹操这样的大能耐者,也因为操守私德有亏,被历代文人所不齿;而像孔融这样的自取灭亡之辈,却因为让梨之类的德行,被人世代称颂。
步安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画了两个圈,又在两个圈中间,画了一道粗线,将它们隔开。
“师尊,”他画了一道弧线,绕过粗线,将两个圈连起来,“要做成一件事,可以有许多种办法,所谓殊途而同归。”
接着又用一道直线,连接两个圆圈,顺势切断了粗线:“但假如有人觉得,非得选最难的这条路走,还觉得惟其如此,才是煌煌大道……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