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远远看见码头时,宋蔓秋不禁想起去年冬天,与公子一道,坐船从嘉兴回越州的情形。历数这大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当真恍如隔世。
想起江南变革,所谓御赐婚约已形同一张废纸,再无人能阻碍她与公子同行,宋蔓秋心中甜蜜,然而登岸之时,她又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会儿见了晴山姑娘,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这种种女儿心思,步安却丝毫没有察觉。他急着返回越州,一来是怕晴山收到噩报伤心欲绝,二来也担心世道突变,七司群龙无首,以至于分崩离析。
走过熟悉的书圣大街上,拐上子敬街,沿投醪河向东,街上仍旧热闹,却没有人认出这位一年多前,在此摆摊挥汗的说书人。
故地重游,步安也难免有些感慨,走过玲珑坊门口时,不禁驻足片刻。
宋蔓秋知道晴山姑娘曾在此间奏曲,也知道公子初遇她也在这里,心中忽然泛起淡淡的酸劲儿。她本以为,只要公子对她不离不弃,哪怕自己做小伏低,也会甘之如饴,却不料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吃味。
步安只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便接着前行,之后越时接近阜平街,就有越多人认出他来,或热情或惊喜地喊他一声“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