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定边县城门口外便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等着进城地乡民了。
有等着进城卖东西的,有等着进城买东西的,间或挑着担子,赶着大车,或者带着妻子儿女来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周易牵着毛驴就站在了这一群赶着进城的乡民中间,听着他们山南海北,家长里短的闲聊。
今年的延安府一地,收成不算好,也不算坏,勉勉强强算个平年吧!
但乡民之中说起收成来,无不是一片苦涩。
没办法,租子重,赋税高,官府如狼似虎还催得急。
夏收一过,县里的差役就开始挨家挨户催夏税了。
这是逼着庄户人家把拿仅有的一点点粮食拿出去贱卖掉了交皇粮啊!
可城里的新麦价钱却是都一天一个价的在往下跌啊!
这不跟割乡民们的肉一般么。
明明已经这么难了,辛辛苦苦一整年,交完了租,缴完了税,剩下的一点点粮食哪够一家子人一整年的嚼谷?
这不是把庄户人家往死里逼么?
乡民们一个个说起了这些,无不唉声叹气,有些甚至都忍不住地骂了几声娘。
就在周易默不作声地呆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