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之内无论平地还是梯田,几乎皆为盐商大户所有。升斗小民,绝无寸尺之土,终年劳作,连温饱都非常勉强。近几年来,因为白盐泛滥,井盐销量减少,民生尤其困苦。若行于仙井监中,时常可见生涯不复旧桑田,瓦釜荆篮止道边的流落之民!”
“怎么会这样?”赵桓低声说了一句。少年亲王长在深宫,所见所闻,都是丰亨豫大,自然不知道多少民间疾苦。
何栗叹了口气,“小民总是命苦……臣富豪,又醉心诗书,素不问小民之苦。若无此次燕地之行,绝不会上乞抑兼并行均田之疏。”
“燕地之行和小民之苦有何关联?”
何栗道:“臣在燕地,曾深入乡村四野,广为考察,所见所闻,令臣心惊。”
“心惊?是因为燕地之强悍?”
“非也,臣所惊者,乃是燕地民生之富,即使客户平民,也都温饱无虞,行路千里,极少见到疾苦之景象。便是偶有所见,一定也是才从我大宋进入燕地的流民!
大王,我大宋的小民,正在沦为流民,往周国而去啊!民之所向,朝廷焉可不察?若天下小民,皆北宋而望周……”
“大胆!”
“住口!”
“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