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炕角的一双瘦弱儿女,想着二哥对自己的好,李兴林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愧疚与悲凉。
但是媳妇是自己的,李兴林还是准备跟她讲讲道理。
“花枝啊,咱先不说家里这菘菜的种子,是我二哥从府城花钱买来家的;也不说,二哥在家从来也没闲着,只要他在家,地里的活计他从来也没少干;更不要说,这大冷的天去卖菜,全都是我二哥在周全在张罗,根本就没我啥事;单只说你嘴里心心念念种菘菜的地,那还是我二哥家的四丫被卖了以后,娘才拿着卖了四丫的钱买的地,那可是四丫的血肉!甭说我二哥还顾念兄弟情份分我一半,即便是他一个子都不分我,那也是应当的!他拿这钱不亏心!”
说着说着,李兴林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对自己的二哥,还有四侄女越发愧疚!
说到最后,李兴林几乎是冲着面前的周花枝吼出来的,吼完了以后,李兴林暴躁无助的两手挠着自己的脑袋,无力的蹲下,浑身都充满了颓废、茫然、自责的气息。
他是真心感激二哥,也是真心喜爱妻子,根本不想让这两方起冲突闹矛盾,可事实偏偏就是,妻子怨恨上了唯一对自己好的亲二哥,你让他怎么办?
你说,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