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末,暑热未消,崔寔一路舟车劳顿,赶来楼桑,只为劝说好友。
“不知兄长所为何来?”自坐东席的卢植其实已猜到。
“愚兄特来做说客。”崔寔坐于西首。
卢植苦笑摇头:“可是为州郡征辟?”
“然也。”崔寔是想说服卢植出仕为官。然而一心想把刘备育成才的卢植,却志不在此。
“兄长,出仕只我一人荣辱,而授业乃事关社稷。”卢植把刘备比作光武,此心可昭日月。
崔寔点头:“贤弟心思,愚兄岂能不知。然,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楚南有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人心思乱,盗贼蜂起。天将变矣。光武若不举兵,翦灭群雄,今汉何以中兴?”
卢植沉默无语。
崔寔又道:“孟子言: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何为师?以身证道也。”
卢植长揖一礼:“弟已尽知。”
两人皆世之大儒,点到为止。卢植想通一切,这便释怀。美酒美食,就着窗外晚风稻浪,人生快意,莫过如此。
“难怪贤弟乐不思归。如此人间仙境,愚兄怕也不想归家了。”崔尚书手书的‘乐不思归’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