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时起;
甚至还可以更早些,从二十五年以前,他的头上忽然多出了一位继母大人之时起;
从那时起,他就该知道,这,就是他的命。
可是,他却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郭准抬手扯开衣领,只觉得胸口正一阵阵地发闷,闷得他透不过气。
那些年少时吟风弄月、对酒长歌的日子,才真正是一场春秋大梦。而今梦醒,他才蓦然发觉,那些将梦为真的日子,既愚蠢、又可笑。
“爷,可要沐浴?”身旁传来了嘶哑而殷勤的语声,却是那管着内务的中年太监在问话。
郭准回过神来,向他点了点头,语声依旧温润:“将水备好,你们便都退下罢。”
“是。”那太监应了一声,腰躬得几乎贴在地面,小步地退出了门外。
郭准举眸四顾,便跨过槅扇,行至了东次间儿的墙壁前。
墙上挂着一柄绿鲨鱼皮鞘宝剑,剑柄上镶满名贵的珠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郭准讥诮地勾起了唇角,许久许久,不曾放平。
也只有在这无人处,他的面上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半晌后,他方才伸手取下长剑,转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