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
蓦地,颊边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旋即便是一个沙哑的老妇声音响起:“你个下作东西,这又瞧得哪里的野眼?还不快去那边拖渔网去!”
那赭衣妇人本能地拿手捂着脸,并无丁点反抗,只垂下头来恭顺地道:“是,娘,我这就去。”
那打她的老妇生得一张刻薄的脸,一双倒三角眼里此刻正往外冒火,直勾勾地盯着那妇人,啐道:“呸,你这口里应得倒快,你做出这副样儿来是要勾着谁呢?老娘我可不是那些野男人,你这浪样儿再骗不了我去,你这个娼妇、丧门星,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摊上你这么个儿媳!”
这老妇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在这秋风里越发显得羸弱,可精气神却极足,骂完了又上前一口啐在那妇人脸上,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破鞋,挨千刀的克星!克死了我乖孙,如今又要来克我儿。我儿要是没了命,我要你跟着偿命……”
她一面骂一面不住地推搡那年轻妇人,骂上几句就要喘几口气,呼吸声如同拉着风箱。待骂完了,她似也累了,便拄着那根用来当做拐杖的木棍,抚着心窝大口地喘着,看向那妇人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那赭衣妇人始终将头垂得低低地,一个字都不说,态度极为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