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觉得,这世界对女子……委实太过苛责了些。”更多的话语正在冲出她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倾泻在这安静的房间里:
“这人世对女子之苛刻,苛刻到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牢牢地束缚;苛刻到让她们的一生只能困居于那不足百步的后院儿,想要迈出去一步都格外艰难;苛刻到只消轻易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理由,就可以让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
陈滢剧烈地喘息了一下,肺腑间那种堵塞的感觉仍旧让她有些难受,她觉出了一种没来由的窒息感,忍不住停下声音,用力地做着深呼吸。
微带着些炭气的空气,和着帘外的梅香与雪意,一并送入了她的胸腹。
陈滢微阖双眸,感受着这冬日特有的气息,心绪渐渐平定了下来。
数息后,当她再度张开眼眸时,那个冷静的陈滢,重又回来了。
“小侯爷见谅,我说得太多了。”她歉意地向裴恕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却又蕴了一丝极为深刻的讥诮:“说句老实话吧,我觉得,名声这东西,就是个狗屁玩意儿。”
她一脸轻松地笑了起来,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
这是她憋在心中已久之语。
名声它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