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刻看来云淡风轻,可陈滢却觉得,郭婉的心里,一定很难不好受。
那笔嫁妆,此前她定是极力守护的,如今却终于不曾守住,换了是谁都会不甘心的。
“好或不好,又有什么区别?”郭婉笑容清浅,仰首望向天空,神情怔怔:“生在这样的地方,何为好,何为不好,委实是难讲的,不过是做好我该做的事,得来我想得来的一切。”
陈滢看了她一会,终究还是不曾接话。
这样的郭婉,委实是叫人揪心。
可换个角度来说,郭婉与她陈滢,其实并无不同。
清醒地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也同样清醒地知道,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收梢。
却怎样也不肯放弃。
郭婉拿出了亡母的嫁妆,以此为敲门砖,打开了通往那条路的大门。
这是她的取舍。
是她的道。
陈滢觉得,自己并没有妄加评判的资格。
“你且安心,我自有我的道理,且,我在这府里约莫也住不了多久了。”郭婉的语声传来,声音里仿佛还带着笑。
陈滢心下了然,点头道:“如此便好,兴济伯府终归不是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