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之夜时,他的夫君,已经在外头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有了一个新的家。
李氏的心一阵钝痛,可眼角却是干涩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或许,她的眼泪,早在那日日夜夜的等待中流干了。
喉咙里泛起阵阵苦意,连舌尖儿都开始发麻。
李氏低着头,双目空茫,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不存在的、虚幻的。
其实,她并不是很在乎外人的目光。
那些来自于外部的议论,她也很少会放在心上。
然而,如今的她,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那些漫长的等候、思念与牵挂,皆成了一场笑话。
此情此境,你叫她的这一颗心,该往何处安放?
红蓼白鹭、鸢尾堤桥,那些明洁光灿的岁月,终究已如水一般地逝去。而今繁华好景归于岑寂,她遍身苍凉、没入水底,隔一层浩渺水波,唯望岸上采薇少女踏水而歌,将山花插在发鬓。
李氏半垂着头,脸上露出悲切的神情,又飞快地被灰寂所替代。
她知道,她不该这样消沉的。
她应该振作起精神,好生应对此时、此事。
那一家子来历不明,现下说什么都还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