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尔疾跳。
他真是糊涂了,连这等大事都没记起。
好在,有她帮他记着。
陈滢没等他答,便又沉声道:“既然此事与康王余党有关,那么,这块燧石残片,意义就重大了。”
她目露深意,却不往下说。
裴恕后背渗出层冷汗。
此事,极为重大。
若此燧石为康王余孽所有,那便表明,他们手中,可能还有其他军需物资。
这可是重大发现。
裴恕张口欲言,忽有所感,猛地转头。
珠帘子一阵乱响,寻真慌手慌脚撞进来,发上一羽雁翅簪,簪首雁喙正勾住一尾珠串儿,“哗啦”一声,断线垂落,琉璃珠子“噼哩啪啦”掉了满地,她一脚踩上,险些滑倒。
“这是怎么了?”陈滢站起身,快步越过裴恕,浅青的袖子挨擦过他的手臂,柔软轻削的面料,倏地滑了过去。
寻真扶着案角站定,脸红气促,一手不住地拍心口,说话声儿都在打颤:“回姑娘,那边儿……那边儿……杨树胡同才传了口信,老爷……老爷……老爷回来了!”
裴恕一下子站起来,动作大些,带得桌案乱晃,果碟子里掉出两粒渍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