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室中只在东墙开一扇圆窗,蒙着竹青素面儿云纱,天光透进时,倒将秋色洗作春华。
他抬眼望向床帐。
纱幔低垂,帐中人影影绰绰,并瞧不太清。
“我来了。”他冷淡地道。
没有行问安礼,更不曾自称“奴才”,语罢,举袖拂拂下摆,几粒雨珠,随动作化为湿渍。
“你倒登堂入室起来。”帐中传来陈劭的声音,平板生硬,不带情绪。
“是你叫我来的,我只能来了。”行苇还是很冷淡。
没有回答。
帐中探出一只手,修长苍白,指尖搭一角纱帐,撩之而起,挂于银钩。
陈劭伸腿,垂坐于床沿,面无表情。
行苇眉头皱了下,直视着他:“你叫我来,有何事?”
“那封信。”陈劭打个哈欠,两手撑于身后,几根发丝不经意垂落,贴上耳廓,松开的领口处,露出一线烟灰。
“什么信?”行苇像没听懂,蹙眉问。
陈劭勾唇一笑。
黑寂的眸亮起微光,又熄灭,随后仰首,打了个哈欠,抬手松松衣襟,语声倦懒:
“让我们略掉你假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我假装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