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冰。
大雪过后,天气寒冷,京中人又多娇贵,凡无营生在手的,便皆不出门儿,桥下街市上,幡子根本未张几个,好些店铺关门歇业。
于是,满街寥落。
苍青的天空下,渠水汤汤,浮冰四聚。待再冷些,水面怕便要冻结实了。
也只有孩童不畏寒,偶尔一两声清脆的笑,隔院墙抛来,又夹着大人的喝骂声。
桥头街尾人虽不见,家家户户的烟囱却冒着烟,一柱又一柱灰白的烟气,曲折攀升,上接碧落、下及厚土,正是人间温暖。
“此案与朝堂有些关联,陛下怕出变故,所以才要御审。”裴恕回道,面色沉肃。
陈滢转首望他。
他今日穿绛色暗银纹梅鹤同春宽袍,环四指阔银灰革带,束出一把劲腰,裁鬓如墨,漆发半披,勒玄色素缎额带,眉眼俱斜飞上去,平添英气。
“我能不能多问一句,这案子涉及的朝堂之事,是否与兴济伯府有关?”陈滢思索片刻,问道。
裴恕想也未想,只答一字,曰“是”。
陈滢点点头,不复相询。
元嘉帝御审此案,或许是为了拯救他的亲戚一家。毕竟,此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兴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