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意。
“怎么,你又有话要传?”陈劭忽道,头也不回。
很淡的声音,一如他淡白的背影,有一种透进骨子里的轻屑:“若无屁话,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恶心。”
他掸一掸袍子,指尖轻捻两下,像捻去一粒微尘,蓦地轻笑:“我说,你主子知道你在我跟前是这副样子么?”
他陡转首,寒瑟瑟的眸光,向行苇身上荡了一圈儿:“要不,改天我向你主子提提?”
行苇登时变了脸色。
陈劭快意地笑起来,又故意挑眉:“怎么,你怕了?”
行苇飞快低头,语声冷淡:“奴才不敢。”
陈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过身,负在背后的手指屈伸两下,弹出轻响:“这才像样。当好你的奴才,不该你管的,少管。”
“老爷教训的是,奴才知错。”行苇躬身道。
说话间,府门已在眼前,十余级台矶上,两扇乌漆门半掩着。
陈劭“唔”一声,拾级而上。
因他出府,那守门的门子未敢远离,呵着手守在门后,老远瞧见陈劭,忙将门拉得大开,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地,点头哈腰:“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