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头的裴恕,两个眼睛几乎瞪作正圆。
元嘉帝遥见了,忍不住握拳抵唇,低笑出声:“朕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小侯爷怎么就站起来了?莫不是有要事禀告?”
陈滢回首,见裴恕果然离了座儿,高大的身子悬在小金杌子上方,半蹲不蹲,扎马步似地。
被元嘉帝当场抓包,裴恕那张不甚白皙的脸上,似乎添了一重比较鲜艳的颜色。
“臣微臣那什么”他下意识抓抓头发,忽又觉此举失仪,忙放下手。
于是,扎煞着两手的小侯爷,蹲姿越发怪异。
陈滢转过头,唇角也弯了起来。
裴恕此刻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匪气?委实傻得叫人发噱。
元嘉帝越看着他,便越忍俊不禁,直是忍笑不语。
裴恕的黑脸上,颜色愈深。
他其实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站起来了。
方才一听元嘉帝竟问起陈滢终身大事,他一下子就急了。
这话怎么能当面儿问呢?
他还在场呢?
再者说,他事先又未曾知会于她,万一她以为这是他的主意,那他可如何解释?
再万一她恼了,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