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年我才十一岁,那贱婢至少也快二十了,我那点子力气,哪里推得动那她?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便是死了也不与我相干。再说了,我可是县主!县主!”
她高高地昂起头,如骄傲的孔雀,又仿佛只需叫出这两个字,便有了无穷恃仗:“吾乃一国县主,区区贱婢,哪里当得起我这般尊贵之人去救?她哪来的脸面?”
“所以你就离开了,是不是?”柔和的声音,不带丝毫评判的意味。
郭媛干脆地“嗯”了一声,旋即蹙眉,面含不喜:“那水可腌臜了呢,那贱婢又在水里扑腾个没完,我怕把裙子弄脏了,教母亲责罚,自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陈滢凝视着她。
没有愧疚、后悔或者畏惧,在郭媛的脸上,唯有不虞。
水泼裙时,便是她彼时最大的烦恼。
至于烟柳的命,譬如草芥微尘,根本不值一提。
“我打了那贱婢一顿,出了口恶气,可我还是不开心,不想那些下仆过来烦我,我便独个儿往花厅去。”郭媛又道,眉心犹自蹙着。
“可是,快走到花厅门口的时候儿,我才发现”她语声忽顿,面上飞快掠过恐惧,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