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廷玉大声应是,转身撒开丫子狂奔,眨间便没了影儿。
裴恕这才气平了些,方一转首,见陈滢竟早便穿院而过,全然未在意他们这对主从,犹自提步踏上台矶。
裴恕急了,疾步上前,仗着身高腿长,抢先一步替陈滢打起帘子,一面便道:“尸首便放在西梢间。”
陈滢点点头,直接转去了西梢间。
西梢间里很空,没有一件家具,似是鲜有人来,窗格儿上落了好些灰,地面上也是。
也正因此,那具裹着白布、拿床板装着的尸体,便格外醒目。
“我平常不喜人服侍,这院子里便没下人住的地儿,这间房一直空着无用。”裴恕说道。
陈滢“唔”了一声,四下环视,复又快步行至窗边,将窗屉子完全拉开,转向裴恕一笑:“阿恕,请你把门儿也拉开、帘子挂起来,再多拿几盏灯过来照亮。另外,还请拿四张高凳来,把尸体架高些,以便我进行尸检。”
裴恕此前曾言,钱天降的身体表面并无明显伤痕。换言之,若这是一起凶杀案,则凶手作案手法必定十分隐蔽,肉眼较难分辨,而明亮的光线、良好的尸体呈现,或许便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裴恕当即应下,迅速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