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颇多,这些脏袜子、鸡骨头之上,皆是浮灰厚重,想来至少十天以上无人清扫。也正因如此,这半枚脚印便此留了下来。”
她指向标注之处,特意将纸面转了个方向,以使裴恕看得更清楚:“你看,这脚印的脚尖儿是朝向床头的,印痕尚新。而根据床下的脏乱程度,以及被褥的脏乱程度来看,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绝不是死者或是家丁、侍卫留下的,他们平常根本懒得碰这个地方。”
这干净的声线如涓涓细流,宛然于裴恕耳边。
不知何故,他竟有刹那的恍惚。
那一刻,他忽然便想起,在他小的时候,母亲似乎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脏死你算了。”记忆中的那个妇人,放下侯夫人的尊严,亲手拿着笤帚,一面扫出床底的杂物,一面恨恨看向那个英武的男子。
而每当那时,那英武男子便会讪讪地笑,手脚没处放的样子,觍着脸辩解“我每天都叫人扫地来着”。
那妇人便会用力拿笤帚磕砖地,一脸地嫌弃,骂那男子“就知道表面儿光,床底下从不扫,偏毛病又多,不肯叫人服侍,只来累我一人”。
虽是恨恨地说着这些,可是,裴恕却觉着,那个妇人——他的母亲——其实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