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欲往何处去?又为何走得如此绝决?
变卖祖产、辞去夫子之职,将所有后路皆堵死,为的又是什么?
投亲?避祸?抑或……另有隐情?
陈滢拢眉而立,一任雨雾飘入伞内,将那雨过天青的裙裾,亦染作空青。
此事至为关键者,还是行苇。
只可惜,行苇此时还动不得,陈滢要留下他,钓出更多的汤秀才、李秀才、王秀才。
“今儿上晌,那汤秀才又出了趟门儿,却是去的当铺。”马猴儿此时又道,黄瘦的小脸儿上,堆起几分疑惑:
“待他离了当铺后,小的便给了那当铺伙计两块碎银,那伙计便悄悄儿告诉小的说,那汤秀才竟是来赎东西的。他前些时候手头儿紧,把祖传玉珮当了几两银子,今儿却是拿了当票去赎。因他这两日卖了不少东西,手头倒也阔绰,玉珮已经教他赎回来了。”
陈滢眯了眯眼。
这块玉珮,会不会有问题?
又或者,这其实是汤秀才即远行,遂留下祖传玉珮,以做念想?
陈滢轻轻摩挲着伞柄。
凉且润的触感,鼻息间似亦掠过竹子清香,只那味道亦被雨水打湿了,一若这青碧油亮的伞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