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问道。
“这倒没有。”莫子静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我杀掉他们,也是以防万一。说到底,死人才是最好的守秘者,为保自身,我必须逐一杀之,以绝后患。”
他两手扶案,目注窗外,神情平静。
细雨连绵不绝,掠过屋檐与庭院。偶尔风疾,三两点落入廊下,湿了帘幕。
屋中静了一刹儿,唯雨声传来,时疏时密,宛若那戏台上的锣鼓点,静听时,清韵寥落,更添寂寞。
良久后,莫子静才又说道:“当我把人杀掉一多半儿时,裴老太爷终有所觉,遂带人彻查,只是已然太迟。其后,他老人家心力交瘁,终是病重不治。彼时阿恕年纪太小,尚不能理事,我自此安心留在裴府,直到现在。”
他向陈滢笑了笑,捧起面前茶盏:“康王殿下事败后,宁夏那里的联络便即中断,直到九年前,我忽然接到秘令,着我配合殿下暗卫杀掉一个外乡人。事毕后,此人又传口令,命我继续留守,不得擅离。”
他叹息一声,语声渐寂:“自收到这口令之后,整整九年,康王殿下再无音信。”
“所以,你继续以幕僚的身份留下,就是在执行这最后的指令?”陈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