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毫无所觉。
他怔怔望住陈滢,用一种做梦般地、不大确定的语气,喃喃问:“阿滢,你方才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抱我了?”
“是的。”陈滢很干脆地点头,又侧眸扫他腰畔,双唇弯若菱角:“想不到你腰还挺细的,我两手合抱得来。”
裴恕于是又傻了。
傻得比方才还要彻底。
黑夜衬着他的黑脸,那脸上多出的大片颜色,无人得见。
雨线轻拂、夜风阵阵。
良久后,那歪去一旁的青布伞面儿,方重新拢向当中。
伞下二人并行;伞外微雨轻风、夜幕温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安静地穿过庭院、回到书房,陈滢将老九的信拿了,又在裴恕的陪同下回到家中。
期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事实上,裴恕根本连都不敢看陈滢,不仅程沉默,且离开时先是找不着马,待找着了,又是连踩三回蹬,方才骑上马,随后快马加鞭,几乎落荒而逃。
看着那道高大的、健硕的、慌里慌张的身影,陈滢遂得出一个结论:
在男女相处之事上,裴恕的经验值,大抵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