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之用,刘蟠此举,实是为自己布了一道防线。
希反过来说,若非心怀鬼胎,又何必行如此鬼祟之事?
将几颗砂砾置于另一只圆白碟,陈滢低头记录,一面徐徐地道“除血迹与砂砾外,衣物并无异样,死者腰带、上衣、裤子以及袜子的布料,亦与其口腔发现的纤维物不符。”
这声音舒缓有致,更兼语声如泉,听得裴恕竟有些痴了。
只是,再下一瞬,他忽觉眼角微暗,回眸望去,便见陈滢竟已离开尸床,正执着一杆玉柄银签子,一盏一盏地熄灭烛火。
她今日著件月白缠枝莲轻容纱窄袖上衣、水蓝素面儿湘裙,环一束粉蓝软罗腰带,浅浅深深的蓝,倒好似一带碧水映天青,立在那烛影阳光之外,说不出地清丽。
裴恕望了一眼、再是一眼,腰上的灼热瞬间爬上心尖尖,哪里还舍得伊人劳累?
他也不言声,上前长臂一伸、手指一勾,使个巧劲儿,便将那银签子卸入手中。
“这些粗活儿我来做就是。”到底交代了一句,他手下已是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干净。
待屋中烛影俱灭,他却不敢再与陈滢对视,眼尾余光搭一角水蓝裙裾,说话亦像朝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