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看样貌,裴恕绝对称不上凶恶,至少比猪头所知的济南城“铁刀门”门主差上许多,且那门主的身板儿也远比裴恕壮,手里的刀子更是亮得怕人。
可偏偏地,猪头就是怕。
虽面貌不算打眼,可面前男子五官冷厉、神情淡漠,只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不必亮刀子、也不必亮身板儿,周身便散发出一股子冷气,冻得人脚底打晃儿,恨不能赶快跑远才好。
“好了,那就猪头和小猴儿留下。”陈滢此时笑道,又走过去拍拍马猴儿的脑袋:“辛苦你们了。”
马猴儿与她相熟些,加之见多识广,此际倒未显得害怕,唯神情有些沮丧,垮着脸、塌着肩,小声儿道:“陈校长,小的把差事办砸了。”
他低了头,语中满是懊恼与悔恨:“都怨小的没把人盯牢,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就死了,要不是那木器行的伙计上门儿送货,叫破了这事儿,小的怕还要在外头白盯着呢。”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底里极为自责。
汤秀才虽是上吊死的,那也是他们没提前发现苗头,竟不知他要寻死。身为这群人的头儿,马猴儿自觉罪责重大。
他记得叶统领说过,如果一队人犯了错,那头儿就得担下来,这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