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湿搭搭地披了满脸,那一声声“行行好儿”,被这夜雨寒风打散,须臾消逝。
“纵是盛世,这天子脚下,也有这样的地方。”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陈滢轻叹着道。
车帘半卷,小木窗覆了两层薄纱,车顶下头便是灯笼,恰照见裴恕策马而行的身影。
陈滢的这一声叹,他亦听见。
“陛下励精图治,总有一天都会好的。”清醇悦耳的声线,自他的斗笠下传出,有些低沉。
语罢,车内车外,同时一叹。
陈滢倚窗坐着,望窗外暮雨纷纷,说不出是何心绪。
即便是在消除了大部分贫困的二十一世纪,在最先进最发达的国家首都,也会有流浪汉与贫民窟。
贫富差距、阶级固化,这似乎是所有已知并付诸现实的体(啊)制都无法避免的,尚还处在封建时代的大楚朝,自更难消除。
一路无话。
回到府中时,正当摆饭,陈滢略作梳洗,便在丫鬟妈妈的围随下,去了李氏院中。
临水照花馆外,竹子桥格吱格吱地响着,婢仆们往来不息,抬食盒儿的、传话的、递东西的,倒将这冷雨凉秋的夜也变得热闹,各色油纸灯笼缀于桥栏,桥下流水映一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