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故意板脸:“你也是,这就要进翰林院了,莫要整日没个正形儿。”
语罢,一时间心事泛起,蹙眉道:“不是娘说,你这婚事也该好生相看起来了,前些时候净忙着你殿试之事,娘也没……”
“娘,您就饶了儿子罢。”不待她说完,陈浚便哀嚎起来:“才说了妹妹,这就来说儿,娘这是生怕儿和妹妹成了那老光棍儿和老姑娘不成?”
这话直将满屋子人说得皆笑,李氏啐他一口,笑骂:“再混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陈浚忙又作势讨饶,越发引得李氏开怀,一时间,西次间儿笑语不断,便细雨寒夜,亦不能消弥。
桥外竹影间,一著青衫、披鹤氅的男子,举着柄油伞,孤立雨中,遥望着那竹桥灯火、微雨流溪,神情怔忡。
这男子正是陈劭。
院中笑语携凉风而来,入耳时,不见融怡,反觉轰然,好似整个耳鼓都震荡起来。
他出神地望着前方,手中琉璃灯早已熄了,却犹自无觉。
疏落的雨丝敲打伞面,寂寞不若黄昏喧闹,间或地一两点,轻且细。
桥上灯火、桥下溪流,兀自发出细密清越的声息,好似将这一整个长夜,尽皆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