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她问,重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这一刹,她又变回那个慈祥的老夫人,一举一动,迟缓而温和。
陈滢亦未多耽搁,自袖中取出简报,拣着能说的说了,末了便问:“……这珍翠楼应该便是打造首饰的铺子,只晚辈见识少,委实不知道它的来历,还要请老太太告知;此外,那钗子上的表记又是怎么个规矩,老太太若能解惑,委实便是帮了晚辈大忙。”
她又将简报举高些,向许老夫人晃几晃,浅笑道:“老太太见谅,等一会儿您说话时,晚辈还要做个记录。自然,这不算您老人家的口供,也不必您老画押,只是我自己用来分析案情的,过后写报告的时候,也用得上。”
听着这熟悉的语声,许老夫人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从前住在一起时,这个孙女儿每每与她说话,亦皆是如此直言来去,绝无一句虚词,那种爽利劲儿,叫人又爱又恨。
而如今,一家人分作两家客,再看陈滢说话,许老夫人感慨之余,又觉出几分亲切来,摇头叹道:“你这孩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儿,说起话来净是新鲜词儿,幸得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勉强还能听得懂。”
陈滢笑道:“老太太不怪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