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把什么事儿都往妾身头上安么?”她直勾勾地看着陈励,双目泛红:“妾身娘家人不过是好心想要帮个忙,老爷竟也觉着这是算计?莫不是在老爷眼里,我一个人不好了,我娘家全家便都不好了么?”
“那你说,我当如何?”陈励笔直地看着前方,唇角的痉挛直漫至整张脸,神情几乎是狰狞的:“你利用于我、欺骗于我,连我们未出生的孩儿你也说舍就说。你说你娘家人是好心,可我又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又怎么分辨得出你哪一句可信、哪一句不可信?”
他忽地闭起眼,紧蹙的双眉之下,是竭力抑住的强烈情绪。
“啪”,屋中蓦地传来一声脆响,却是他手中的薄瓷茶盏,竟生生被捏出一道裂隙。
柳氏怔了怔,再一看陈励那张布满青气的脸,她心中忽地有些着慌,好似这空荡荡无人服侍的房间里,藏着一头凶兽,稍不留神,那凶兽便将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完全吞噬。
她下意识护住了小腹。
孩子绝不能有事。
事到如今,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唯腹中胎儿。
她不敢想象,一旦没了这层恃仗,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在那个瞬间,这个半个时辰前还千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