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只剩下了姜芷歌和荒芜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被一线残留的月光,拖得很漫长。
天边已然有些微白的黎明之色,一缕橘红色的日光穿过地平线的明与暗,将晖色蔓延上了原本湛蓝色的天际,映得半边朝霞半边星空点点。有晨起的飞鸟轻啼一声高空自由地掠过无际的苍穹,清脆而旷远的鸣叫声划破着夜与白日的界限,一轮通红的圆日从朝霞里从地平线里挣脱一跃而上,将无度的光芒洒向了他们所站的这片雪地雾气弥漫的冰湖湖畔。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很恒久很漫长,恒久到年代剥落的古老城墙上的爬山虎由绿转红直到褪去了颜色,漫长到蒹葭苍茫了整片微黄色的芦苇岸又纷纷扬扬落向了湖底深埋的发了锈的千年沉剑之上。
有一缕朝阳穿过荒芜眉间的发际,他立于姜芷歌的身后,凝望着她有些单薄的身影,伸出了如玉的指尖,穿透过缭绕的白雾,轻轻触及在了她的发间的一指尖的丝凉之上,蓦然的,他薄凉的唇边,从百年来,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慰而感动的,笑容。
他指尖的动作很轻柔,怕惊扰了这一切的宁静而平和的温暖时光,似乎下一秒,这个女人,便有可能不再站在了他面前一般,一如他站在海中舟舸之上向着天际祈祷着上苍,却屡屡失望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