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许知的目光瞥到梁立野手里的抑制针剂,紧缩的眉间像是崩断的弦,弓起的脊椎颤抖。
他苦苦忍耐了一个星期,宁愿用头撞击墙壁让自己晕厥,也不愿意去打的抑制剂。
在此时此刻,被梁立野拿起,细长的针头扎入柔软的皮肤里,静脉被刺穿,一注冰冷的液体被推入。抑制剂中含有的那种能够完全摧毁他药物治疗的成分进入了他的体内,焉许知倒吸一口气,一声“不”压抑在了喉咙里。
他慢慢闭上眼,只觉得身体里的热度被一点点抽干,而至完全枯竭,趴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几年来的末梢病变治疗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接触过的医生像是给他许下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承诺一样,给他希望,对他说这是能够痊愈的。可他又不是那些盲目的病人,他自己也是医生,他知道这种病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例痊愈的病人。
开始治疗后,注射药剂时,腺体犹如被刀剐一般的疼痛。每天还要吃下大把的药,又因为不适应药物的副作用,而出现了许多不良反应。
他的视力不如从前,拿刀的手也再也不能做到像以前那么精准。每夜都会失眠,躺在床上脑袋里是一片蝴蝶飞过。有几次在医院,因为吃了药后心率加快而晕倒。他和同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