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慌不已。臣妾又听闻愉嫔昨夜虽然顺利产下皇子,但难产许久,自己的身子大受损伤,不免担心是否因昨夜的不祥而引起,伤了宫中福泽。”
皇帝停下手中汤盅,凝神道:“皇后是六宫之首,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皇后的语调沉静而和缓,忖度着道:“臣妾听闻慎嫔虽是在冷宫自裁,但替她收尸的宫人们说,她浑身伤痕,且穿着一身红衣和红鞋死去,怨气深重。臣妾知道慎嫔从前是娴妃的侍女,许多事慎嫔有不当之处。赐死也罢受罚也罢,只是在宫中动用猫刑,还要合宫宫人看着以作训诫,未免太过狠毒,伤了阴骘。”
细白青瓷的汤盏在皇帝修长的指尖徐徐转动,看得久了,那淡青色的细藤花纹似乎会攀缘疾长,蔓延出数不清的枝叶伸展出去,让人辨不清它的方向。皇帝轻哂,颇有玩味之意:“皇后是觉得,愉嫔生育大伤元气,慎嫔棺樽起火古怪,都是因为娴妃私刑太狠的缘故?”
皇后本靠着填满了兰草蕙萝的沙金宝蓝起绒蒲桃锦靠枕,闻言忙欠身道:“臣妾不敢妄言,只是合宫人心浮动,臣妾不能不来禀报皇上。”
皇帝唇边的笑意还是淡淡地定着,眼中却淡漠了下去:“朕说过,皇后是六宫之首。朕曾在年幼时想过,六宫之首若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