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头不再去看。容佩想替她找个锦凳坐一坐,却也找不见一个干净没灰的,只好忍耐着挑了一个还能入眼些的,用绢子擦了擦,又铺上另一块干净的绢子,请了如懿坐下。
玉妍支着身子,仿佛看了许久,才能辨出她来,“咯”地笑了一声:“原来是皇后啊!”那笑声像黑夜里栖在枝头的夜枭似的,冷不丁“嘎”的一声叫,让人毛骨悚然。她见了如懿,并不起身,依旧懒懒地斜在床上,死死地盯着如懿高高的肚子,道:“皇后娘娘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肯大驾光临,走到启祥宫这么个晦气地方。”
如懿淡淡道:“听说你病着,过来瞧瞧你。可好些了么?”
玉妍只剩了枯瘦一把,神情疏懒,也未梳头,披着一头散发,语气慵倦中含了一丝尖锐的恶毒:“病着起不来身请安,也没什么好茶水招待您的,坐坐就走吧。您是有福有寿的贵人,害了人都损不到自己的福气的,别沾了我这个病人的霉气,沾上了您可赶不走它了!”
容佩听她出言不敬,连该有的称呼也没一句,不觉有些生气,但见如懿安然处之,也只得忍气袖手一旁。
如懿坐得靠近玉妍床头,鼻尖一清二楚地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一个重病的人身上才有的行将糜烂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