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口猪骨汤。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绣着兰花的手帕,擦了擦嘴。
等他用清水漱了口,呼吸了一口微寒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慢慢踱步走到杀人现场时,被拽下马摔断颈项的谢深,刚刚好咽下最后一口气。
血腥味,尸体失禁的屎尿味,还有过路商队骡马排泄的粪便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独特的味道。丁禅深吸一口气,白净削瘦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梦幻的表情。
等他睁开眼时,他才遗憾地发现,这里不是可以肆意杀戮的西北前线。
他没有说话,背身负手离去,穿着旧棉袄的背影很单薄,带着一种失落。
死了一个先帝皇子,对他而言,好像没有半点意义,根本比不上他怀念战场的那一点伤感与落寞。
谢深就这么孤独而轻易地死在了显扬门。
杀死他的丁禅,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屑给他。没问他是谁,没交代处理后事,就像随手杀了一只鸡,那都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傍晚,城门下钥。
丁禅骑着马孤独地去了镇国公府,向衣尚予汇报:“杀了一个。”
衣尚予坐在轮椅上,端了一碗热茶给他。
丁禅坐在他身边闷不吭声地将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