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把裴露生扣在手里一天多时间, 没有直接讯问裴露生, 是因为他知道该从哪边着手查。
如今该拿的人都拿下了,该问的口供都有数了,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证,需要裴露生帮忙。
裴露生被捆在椅子上十四个时辰, 没有饮食,不能休息, 便溺以至满身恶臭。
他从辩解、倾诉、哭闹到绝望,衣飞石始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现在衣飞石终于开口, 裴露生被泪水沾染又晾干的脸上一阵紧绷, 哑着嗓子继续澄清自身:“二哥, 不是我杀琉璃, 我只是碰巧进去,她躺在床上, 血流下来, 我以为她受伤了,我就去看她。真的不是我杀她!我……”
面对死亡, 人总是会心存侥幸。
衣飞石神色冷淡地低了低头, 背后侍立的曲昭即刻出门。
门外传来一声娇呼, 裴露生脸色瞬间就变了。
曲昭拖着一个花容失色的少女进门, 这女子看着十八|九岁模样, 在有着早嫁风俗的谢朝, 她这样年纪还梳着少女发式的可谓极少。这女子被曲昭拖进门跌了一跤, 好巧不巧,一只纤纤素手撑在裴露生奇臭无比的粪水中,顿时又尖叫了一声:“啊——”
裴露生又羞又气,本因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