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十碗清水羊肝来。”
换了旁人把御赐的吃食吐一地,这会儿就该去研究死字怎么写了。
衣飞石当然不会为这种事领死,可是,不让皇帝把这口气出了,他晚上怎么回去赔罪?难道说,你中午罚我吃羊肝,我吃了呀,我全吐了呀。这不是赔罪,这是要干仗。
旁人相好,寻常夫妇,想干仗就干仗。衣飞石不能和皇帝干仗。皇帝说的话,那叫圣旨。
朱雨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侯爷与陛下之间的事,他一个侍人说了不算数。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飞石跪在地上,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一边吃一边吐,一边吐一边吃,将兵衙厨下刚刚煮来的十碗清水羊肝,全部过了一遍。
——羊肝这东西,好像天生就没法儿在衣飞石的胃里稳稳当当地待着。
不管衣飞石怎么努力地吃,最终它都会被呕吐出来。
吃到后来,衣飞石冷汗满头,无意识地泪水不住从眼角淌出,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他的身体因呕吐微微抽搐,朱雨喂他饮茶漱口,他无力地俯首谢罪道:“臣无能。求天使上禀陛下,臣实在吃不下去。求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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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人,奴婢探问得知,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