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时候见衣飞石耷着肩膀眼藏慌乱,他又舍不得过分训斥。以衣飞石的脾性,当然也不敢和他争辩吵闹,不就是跪着乖乖地让他发作么?
谢茂连骂都舍不得骂,更别说对衣飞石使其他的训诫手段了。
当面骂不得,谢茂决定背后骂一下。
孙崇必然会对衣飞石转述他的震怒和不满,下一回衣飞石就不敢了。
……应该不敢了吧?
想到这里,谢茂颇为犯愁。他发现,和他从前担心的一样,现在他是真的对衣飞石有点没辙。
甭看衣飞石见他沉下脸色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这只大猫对着衣飞石那只小老鼠,正经是舍不得抓也舍不得挠,高兴了舔舔流口水,气昏了还是只能舔舔流口水。叼在嘴里都怕把小老鼠伤着了。
谢茂把最后半杯茶饮尽,将给太后的信折好,亲自钤封。
看了半天奏折的谢茂起身舒展筋骨,吃了半盘子椒盐猪肘,觉得挺好想给衣飞石送。
突然想起银雷这会儿还在偷衣飞石的亲卫,再想起昨儿衣飞石带来的少年,谢茂改主意了,他吩咐朱雨:“叫厨下准备一碗羊肝,清水煮了,赏定襄侯。”
朱雨顿时对衣飞石充满了同情。
他服侍衣飞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