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展江和白崇安早有勾结,他这几日的放任就是失察之罪。
有罪当罚,衣飞石也不是扛不起事的人。
然而,国法之外,还有私情。
旁人于皇帝有私,多半都要仗着这一点私情逃过国法的严惩。
衣飞石不一样。他和谢茂的“私情”让他更加无法面对自己的错处。相比起削爵降职申斥公事公办的责罚,去皇帝跟前罚跪认错解释更让衣飞石难过。
那种“对不起,又让陛下失望了”的心情,比什么严厉责罚都煎熬。
所以,衣飞石由衷地希望展江聪明一点,识趣一点,老老实实地退到一百二十里,不出幺蛾子。
“禀督帅!展江部疾行后撤六十里,不曾扎营,举火夜行,继续后撤!”
“斥候不得放松警惕。”
六十里,一日行军的路程。在衣飞石看来,还远远算不得安全距离。
——尤其是面对号称“泥潭”的夏侯系兵马。
衣飞石的兵马养精蓄锐,衣飞石也稳稳地待在营中,听斥候传来的各方面消息。
一个对时过后,斥候来报。
“禀督帅,展江部疾行后撤一百二十里,不曾扎营,继续后撤!”
此时衣飞石已经命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