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未安寝, 太极殿内就一直灯火通明,内外侍从都排着班在殿前迎候。
谢茂从御辇下来时看了衣飞石一眼,衣飞石老老实实地从马背上翻下来,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不敢离太远了,也不敢凑太近,低眉顺目的模样, 看着就十分可怜。
看着他孤独可怜的身影, 谢茂叹气又心软,实在没法儿和他置气。
他与衣飞石在一起,无非用心。衣飞石敢和他在一起,用的是命。
“过来。”谢茂在殿前站住了,朝衣飞石伸手。
衣飞石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不迭赔罪:“陛下息怒, 臣……”
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皇帝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 他就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二人携手一同进了内殿,满屋子下人都松了口气。好歹是没有吵起来!
银雷、郁从华带着宫人进来, 和往常一样服侍更衣脱靴,递热毛巾搓脸,谢茂喝了半碗恰能入口的热茶, 郁从华就听着外边赵公公的吩咐, 硬着头皮把宫中照例给衣飞石准备的热汤热饭送进来, 张罗了一桌子。
郁小太监这动作把银雷都惊住了,衣飞石也不敢和往日一样大咧咧坐下就吃,站在榻边让小宫婢折袍角,眼角余光偷偷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