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撂了狠话, 衣飞石仍旧伏在地上,一句服软求饶的话都没有。
衣飞石很少和皇帝犯倔,遇事就先承认臣错了, 然而,立嗣女之事实在干系太大。
衣飞石原本的策略是慢慢劝说,不想今日弄巧成拙,惹了皇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事已至此, 他和皇帝的分歧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衣飞石心中很明白, 这是一场博弈,只要他今日承认错了,立嗣女就成定局。
以后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劝谏皇帝放弃立嗣女,最终都会变成“你不爱朕,不要你了”的局面。
他当然害怕皇帝不要自己了。然而,他更害怕皇帝刚愎自用的嗣女大计。
若真的不要我了, 是不是就能纳妃生子了呢?
衣飞石额头紧紧抵着冷硬的地面,常年习武对筋骨的控制力,完美地收敛了他所有异常。他心中期盼皇帝能开恩为自己退让一步, 也做好了皇帝降下雷霆的全部准备。
谢茂没有如他所想让步。
二人僵持时,莫名其妙的孙崇已经被押到了水亭之前。
郁从华尽量拖延时机, 希望水亭中的皇帝与襄国公能暂时息怒,希望皇帝能收回这一道迁怒的圣旨,水亭子垂下的纱帘依然静悄悄的,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