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谢范来见他是想说什么?或者说,求他做什么?
满打满算,衣飞石和皇帝做戏“受杖”的日子也有十天了。他这样的体格身手,总不至于挨一顿打十天都还趴着起不来。衣飞石打发了衣长宁出门候着,换上宽松的厚衣裳,做出燕居养伤的模样,在观云小楼左近的花厅接待谢范。
乍见谢范时,衣飞石也吃了一惊。
衣飞珀所说的传言没有撒谎,谢范确实是瘦了,瘦了起码三十斤。
月牙白的亲王常服套在谢范身上松垮垮的,全凭腰带扎紧,一样的玉带蟠龙袍,从前穿着何等风采照人?今日看了只觉落魄。衣飞石眼力好,谢范束在发髻中的白发骗得了旁人,瞒不过他的双眼。
距离衣飞石与谢范苍山一别,也不过短短十数日而已。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施礼,仍是称呼:“六哥。”
“今日是蔡老大人头七。”谢范也不和他寒暄废话,见面直入正题,“要么今晚,最迟明日,陛下必然会召我问罪——听说因我之故,连累你受了廷杖,高义如此,小王今生只怕是无力报答了。”
“您言重了。今日仓促来见,可是有事托付给我?”衣飞石也懒得废话。
“确有两件事,恳求公爷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