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如果真的疯狂到精心布局,宁愿拉扯衣长宁夫妻下水,甚至用自己一条命做牺牲,也要陷害衣家,抹黑衣家,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妓|女心怀感动?——能干得出这种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心了。
院中荣继珍已经陪着郁从华站了半晚上了。
郁从华身负皇差,圣旨没宣读之前,他当然不能坐下优哉游哉地喝茶休息。
所幸他常在皇帝跟前站班,站半晚上也不觉得什么,上了年纪还带旧伤的荣继珍就很吃不消了,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是散开的沉铁。好在郁从华拿着圣旨一言不发,荣继珍不必尴尬地找话题。
听说月牙门那边已经去押书房里的衣长安出来了,二人都松了口气。
衣长安被敲晕之后,外人怎么都弄不醒他,只得把他从书房抬了出来。他就在后院,来得很快。
衣飞石走到衣长安跟前,衣长安昏睡着歪在一张仓促收拾出的小榻上,因手脚颀长,小榻伸展不开,歪歪地垂在地上,看上去很委屈——他有五分长得像衣尚予,还有两分长得像他的娘亲周氏。周氏很漂亮,有了这两分肖似的秀气,他那张寡淡的脸就比祖父衣尚予好看了不止一筹。
衣飞石对周氏的记忆已经渐渐地淡去了,只记得大嫂很温柔,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