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衣飞石犹豫是否让衣长安出来接旨时,龙幼株回来了。
“已吩咐人去久荷山庄。”龙幼株看出衣飞石的犹豫, 提醒道, “蛇醒了。”
蛇醒了, 就不必死守着衣长安的“尸体”不放了。
前来宣旨的郁从华与百里简都是自己人, 百里简私下来见衣飞石, 也正是发现荣继珍府上气氛不对,宣旨之前先和衣飞石通气。
这时候稍微耽搁一会儿, 听了龙幼株的消息,衣飞石再做决定,百里简肯定不会有异议。
“陆氏?”衣飞石问。
“长安侯在临江画楼养着一位风尘名妓,名叫褚朵儿。刚刚底下人来报, 这位褚朵儿收拾好行囊,早已变卖了家产, 租了一艘上京的船,正准备去京城——我那边正带着听风营审着, 估摸着待会就有消息来了。”
龙幼株说完之后,从袖中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状纸,递给衣飞石过目。
“这是从褚朵儿贴身小衣里搜出来的。缝在她内衬里。”
衣飞石将供状打开,身边下人立刻欲返身提来灯火照明,他摇摇头,道:“不必。”
如此寒月光照之下, 凭着他的目力, 不必举灯也能看清这张状纸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