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往衣尚予背后一站,习惯了身边有人的谢茂顿生孤家寡人之感。
他端坐高堂之上, 看着难得低眉顺目的衣尚予, 心中也是无趣得很。随手撂了手里攥着的长佩, 问道:“昨日长街喋血, 究竟何事?”
“子孙不肖, 愧对圣君深恩,臣有罪。”衣尚予说着又要下拜。
“行了您就赶紧说吧, 朕没功夫跟这儿瞎折腾。”谢茂没好气地冲衣飞石发作,“你跟着添什么乱?还不把父亲扶起来?”
皇帝说把“父亲”扶起来,究竟是无心省略了那个“你父亲”,还是就想称呼衣尚予为“父亲”, 各人心里有数。搁往日,衣飞石必然心里甜滋滋的, 如今正为家中不省心的破事羞耻惭愧,闻言越发觉得自己当不起皇帝这份爱重。
他闷头将衣尚予扶起, 低声道:“长宁自幼受我管教,教不好,都在我身上。”
一边认错,一边跪在衣尚予身边,低头等候皇帝训斥。这是代替父亲受讯。
谢茂冲他瞪了几眼,衣飞石低着头又看不见, 只得作罢。
整个镇国公府, 有资格代替衣尚予来给皇帝跪着请罪的人, 也就只剩下襄国公了。
至于昨儿犯了事的罪魁小辈, 甚至有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