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带着众大臣在丝织坊外边转了一圈, 因大掌柜不在, 管事无处请示,死活不肯让这一帮子身份不明的男子进作坊参观。一则据说这间东湖丝织坊改进了织机,与别处都不相同, 怕泄露了秘密, 二则作坊里都是妇人, 叫这么大一帮子男人进门,容易引起非议。
谢茂也不是非得进去, 就在门口殷殷垂问那位年过半百精神矍铄的管事阿姆, 每月银钱几何,每天做工几个时辰, 能不能休息, 管不管饭,有没有什么难处……
听得诸大臣都面面相觑。
你一个皇帝,管得也太细了吧?若这作坊是官办的也罢了, 民间商人私设, 难道你还能强压着人家多给银钱多给假?商人重利而轻义, 一旦赚不着钱了,买卖说关张就关张, 朝廷也不能逼人家开张呀。
皇帝身边围着阁老和尚书侍郎,三个翰林待诏不爱往前凑, 各自站在一边欣赏□□。
印大斗在外边等得无聊, 蹲下身折了青嫩的春草, 想要编一个蚱蜢。
他在挑选草根时多走了两步, 远远地听见隐在外围的侍卫跟人说话。抬头一看,发现被拦在外边的是几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妇人之身不施脂粉戴着纱帽,腰间悬挂的则是听事司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