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常燕飞。”容舜眼眶泛红, “在伦敦,老师找我的灵魂, 是以血缘牵引。那时候, 你们就知道我是容锦华的儿子。”
“对,我知道。”谢茂说,“你是怪我没有早告诉你?”
容舜不怪他。
他不知道该怪谁,但肯定不能怪罪谢茂。
他其实也没想过来找谢茂和衣飞石。是谢茂电话里极其严厉地吩咐, 说衣飞石找他有事。深更半夜所有人都睡了, 就他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坐立难安。既然谢茂叫他来酒店,他就来了。
“我是容锦华的儿子。”容舜重复了一遍, 喉头带了一丝哽咽。
“你总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既然有父有母, 父亲就可能是任何人。这影响你吗?你仍旧是容舜。你有手有脚,有朋友有兄弟,有未来六十年的寿命, 有无数种可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容锦华的儿子, 重要吗?你当了容锦华快二十年的儿子, 这碍着你什么了?”衣飞石没好气地说。
衣飞石前面几句话都很寻常, 最后一句暗藏机锋。他是故意引着容舜放开胸怀倾诉。
谢茂配合得游刃有余:“你老师说得有道理嘛。你当了容锦华二十年儿子, 不是他儿子的时候,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