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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茂也没有丝毫收敛住对她的恶意。他放狠话的时候,眼神总是盯着她,让她直接准确地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理由,他更想做的事,是把她的手指砍了,把她的牙齿掌得一颗不剩。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个孽种祸胎!这是给那个孽种出头来了!
梨馥长公主对皇室有一种先天的胆怯与畏惧,哪怕她丈夫手握重兵,她依然对皇权战战兢兢。正如她仗着孝道就能理直气壮地折磨衣飞石,她对皇权的敬畏也早已刻入骨髓。
她不敢记恨谢茂,她甚至不认为谢茂有错。错的都是那个孽种!梨馥长公主阴阴盯着衣飞石。
衣飞石只能仓促卷起衣袍,在憩室门前跪下,额头触地,尽量伏低身体以示温顺。
“殿下恕罪。殿下不必请侍卫来问,殿下差遣卑职,只须吩咐一声,卑职无不从命。”
门外侍卫都已涌到了谢茂身边,偏偏风暴中心的衣飞石没显出一丁点儿威胁,他老实温顺得比谢茂身边的侍卫都无害,侍卫手里还拿着刀呢,他就穿着一袭单衣,卑弱地伏在地上,未彻底长成的少年脊背透出单薄与青涩,——就好像信王在欺负人。
常清平在当值侍卫中品级最高,这会儿就立在谢茂身边,见谢茂眼中酝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