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刻,睡过头的幽梦才匆匆赶至博闻书斋。她刚一坐下,旁席的兰莹放下书卷,趣笑:“美梦舍得醒了?”
“我哪有做梦啊?”幽梦嘟哝着翻书,突然想起什么,“哎,昨儿下学前太傅让我们每人论述一篇‘中庸之道’……”
“你没写吧?”兰莹翘着小嘴斜视她,意料之中,谁叫她昨晚为那件披风亢奋一宿,把这么重要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幽梦讪讪笑道:“你知道我对写那些长篇大论的最头疼了。”
“放心,你那份我也替你写好了。”说着兰莹便从案头取了一份。
幽梦欣然接过,宠溺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梅自寒清楚幽梦腹中有几斤几两,所以兰莹故意将两份写得天差地别,自己那份深奥详尽,而幽梦那份则浅显粗略,免得被太傅一眼看出是枪手代笔。
幽梦在那埋头誊抄,兰莹瞅瞅门口,不乏焦急:“你得抄快点了,一会太傅来了,别被他看到了又得训你。”
“知道了知道了。”幽梦随口答着,手中笔速加快。
近三刻,兰莹透过门远远瞧见梅自寒登了廊阶,顿蜷手握拳压着嘴唇,有意提醒两声:“咳咳。”
恰在他踏入书斋门一刻,幽梦收完最后一笔,将书卷